苏漫丽没等多久,船家撑着一根长长的竹篙,慢悠悠地向着他们的方向驶来。苏漫丽付了钱,坐在船上,在船家的一声吆喝中,船慢慢动了起来,离了岸边。河面不算宽,两边河岸种了不少芦苇,3月褪去枯黄外衣的芦苇换上绿装,开出白茫茫的花朵,在微风中摇曳。 吃好午饭,苏大伯就背着一大袋农产品,带着苏漫丽来到乘船的岸边。 此刻岸边已经有不少村民在等船了,不止他们村的还有邻近几个村的都在,大家热热闹闹说着话,特别是有的妇人是带着小孩的,知道要去县城,小
吃好午饭,苏大伯就背着一大袋农产品,带着苏漫丽来到乘船的岸边。
此刻岸边已经有不少村民在等船了,不止他们村的还有邻近几个村的都在,大家热热闹闹说着话,特别是有的妇人是带着小孩的,知道要去县城,小孩格外闹腾高兴。
江林县水系发达,红岩大队流经三条水道,因为不管是上街赶集还是走亲访友,船是必不可少的交通工具。
苏漫丽没等多久,船家撑着一根长长的竹篙,慢悠悠地向着他们的方向驶来。
苏漫丽付了钱,坐在船上,在船家的一声吆喝中,船慢慢动了起来,离了岸边。
河面不算宽,两边河岸种了不少芦苇,3月褪去枯黄外衣的芦苇换上绿装,开出白茫茫的花朵,在微风中摇曳。
竹篙划在水面上,荡起一片片涟漪,小小一片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一艘木船在水面飘荡。
苏漫丽低头看着水面,清澈却看不见河底,让她无端对水多了份恐惧,好在船家的技术不错,小船在摇晃间到了另一个村落的岸边,正是苏胜勇二哥插队的三水村。
船家停靠在岸边,有村民上船,也有村民下船,不过船会在这个地方等个一段时间,看人来得差不多了再重新出发。
苏漫丽从大麻袋中拿出了自己做的红薯干和一部分剩下的结婚礼品朝着三水村的方向走去。
此刻已经过了午休的时间,村民们都在田里上工,苏二哥也是。
他手上的农具随着他的动作翻飞,汗水从他古铜色的皮肤划过,他的旁边还站着个姑娘,一边干活,一边和他说着话,时不时发出几串银铃般的笑声,吸引周围人的注意。
苏胜勇随着女孩的靠近,耐心即将告罄,眉间的褶皱越皱越深。
“苏知青,有人找你。”
在苏胜勇即将出言赶人的时候,一名妇人的声音响起,并用手指了指外面,顺着手指的方向可以看出是个女孩。
苏胜勇道了声谢,走了过去,见是自己的妹妹,表情松缓了很多,“今天要回去了吗?”
“是啊,再不回去我怕妈得回来提溜我走了。”苏漫丽开着玩笑,将一大包的东西递给苏胜勇,“这些东西你拿着吧,里边有我自己做的红薯干,平时上工的时候就放几块在口袋里充饥。”
苏胜勇打开袋子,看到被晒得红彤彤的红薯干,惊讶道:“你什么时候还有这个手艺了?”
苏漫丽打马虎,“书上看到的。”她说着眼睛往田里的方向瞄了一眼,“刚才和你一起说话的姑娘是谁啊?关系看起来哦还挺好。”
说到这苏胜勇心情便有浮躁,“哪里好了,我刚刚一句话没搭理,她自己都能自说自话那么久。”
“她喜欢你。”苏漫丽点明了要点,但苏胜勇完全没有大小伙子的羞涩,还颇为无奈道:“我知道,我也拒绝过了,但人是我们大队长家的闺女,我总不能得罪得太狠。”
他抹了把脸,“算了,不说这些烦心事了。走跟我去知青点,正好我也有东西给你。”
两人走后,田里安静了片刻,马上又热闹了起来,“刚刚那姑娘是谁,长得俊俏,不会是苏知青的对象吧?”
话说完不少人有意无意地看向刚刚和苏胜勇凑得近的姑娘,此刻她的脸色极其糟糕。
苏漫丽跟着苏胜勇来到了他的宿舍,苏胜勇和另一名知青一起住,苏漫丽看到苏胜勇的床头放着一本已经卷边的书……
苏胜勇让妹妹坐在自己的床上,他打开一旁的柜子,从里边拿出来小半只腌过的野鸡,“这是之前和村人一起去山上打到的,你带回去吧,我这儿想吃还能再去猎。”
苏漫丽知道哪有苏胜勇说的那么容易的,但看着不由分说,积极给她装袋好的二哥,还是接受了。
苏胜勇还想泡一杯红糖水给妹妹喝,但被苏漫丽制止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晚了的话,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班船了。”
苏胜勇闻言又想将小半包红糖一起带给她,被苏漫丽眼疾手快给放了回去,“你自己喝吧,我也有用不着你的,你平时干活累,自己冲一杯,别不舍得。”
现在红糖水可是不少人眼中经济适宜的营养品,好多条件不错的妇人坐月子都是要喝红糖水的。
苏胜勇拍拍小妹的头,感叹道:“长大了。”
苏漫丽:……为什么有种老父亲的即视感,但也能理解,苏漫丽被家里人娇宠,性子养得歪了,家里人的付出被她当成了理所当然,平时只有她拿的,没有她给的,偶尔来两句贴心话,都觉得格外戳心窝子,暖暖的。
苏胜勇带着人往河岸去,走过刚才那片农田的时候,苏漫丽感觉背后如芒在背,回头一看正对上之前和二哥有说有笑的女孩眼神,冷沉沉的,像是带着警告。
“二哥,你要小心村里大队长家的姑娘,我感觉她…挺不好惹的,你别被她抓住什么小把柄tຊ了。”
“知道了,二哥比你聪明,你放心好了。”苏胜勇的目标明确,他肯定是要回城的,不想在村里娶老婆,这样他的城市户口会被取消,以后回城就难了,再说那女孩他也根本不喜欢。
苏漫丽瞪了他眼,她哪里笨了!她想起苏胜勇床头的书本,斟酌道:“二哥,你既然喜欢读书,就坚持下去,国家不会永远这样。我们要随时做好准备,国家要发展,肯定需要人才,不要将眼光仅仅局限在这片小小的土地上。”
苏胜勇若有所思,但看着睁着眼睛,小脸严肃的妹妹忍不住调侃,“高中肄业的初中生还管起哥哥来啦,平时工作之余好好学习,争取把毕业证给领回来。”
说起来,原身虽然已经工作了,但是她不爱学习,更是吃不得半点苦,所以高中没读完就失业,并没有拿到毕业证的,所以严格来讲其实只能说是个初中生,当然原身还是以高中生自居来着……
木船上又上来了好几个村民,听说有后头几座大山后的村民。坐在苏漫丽旁边的女人,长得瘦小,头上包着方巾,将整个头围住,根本看不清长相,她的怀里抱着个襁褓,应该是她的孩子。
一路上,苏漫丽发现其他乘客都有说有笑,相互之间都是认识的,唯独坐在她旁边的女人一直低头不语,也没有人和她搭话。
木船要一路行驶到县城,路程有些长,中途天色变化,起风了。船家用力将竹篙划下,但风儿迎面吹着,船根本不听使唤,一篙子下去,船不听使唤,左右摇摆着根本不听使唤。
苏漫丽被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船上有几个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衬得她旁边的妇女格外异常,她的孩子始终一动不动!